…”
从那粗糙的嗡嗡的嗓音中,乔卿想起这人叫串串,因为酒驾伤人被捕,到了看守所没两天就被监友打成消化道出血。他家里条件殷实,想法子拿到一份精神科的诊断,把他转到格雷姆治疗中心。他一个月前出院,也加入了玛丽安的小组治疗课。
串串是个过度热情的人,每次小组治疗,他提前半个小时到,绕在玛丽安身旁问东问西,像是小学二年级的纪律委员。玛丽安曾经委婉地向串串提出,和小组成员交往时候,要注重边界感,不要过问别人的隐私。
“什么叫边界感?”串串傻了吧唧地问。
乔卿不觉得他在装傻。他是真的不懂。他和许许多多来格雷姆的病人们一样,和乔卿一样,从小就活在没有边界的环境里。父亲不会看到母亲身体的边界,父母不会看到孩子内心的边界,谁都可以在他们的边界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