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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靠在她的脸颊边上,手掌摩挲她的头发,发丝穿过指尖,像是束缚鸟类的网,不过,他是自愿停留在网中的。
“怎么穿着睡裤就跑出来了。”他听不见,但他还要说。渊看见了,他的眼中永恒不变的潭水变了,变成了荡起波澜的春水,并不是哥哥曾经不爱她,而是他不再隐藏另一半的自己,一个不能成为好哥哥的部分。
她带着他牵起了她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我们,回家。”
哪里是家呢?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吻上了哥哥的唇,她知道他颤抖了,嘴唇微不可查地哆嗦,下意识地退让。她吻得很轻,碰不到他的伤处,只觉得风吹凉了他的脸,他的唇。她感受到有两滴泪滴落在她的脖颈上,先是温热,后是热量蒸发后的冷,她的哥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