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像突然裂开一个缺口,被掏空了一块。
“我不会为她难过的。”杨一心说:“她恨我,我就恨她。他们说我是个孽种,生下我就毁了她,好啊,我就是孽种,就是我毁了她,她死了我不仅不难过,我还高兴呢。我凭什么要难过啊?商远,你说说,我凭什么为她难过?凭什么?”
“不怪你,你没错。不需要为她难过。”商远抱着他,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后脑的头发,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突然很后悔带他过来。
他想帮他解开心结,却没想过解开的一瞬间,所有积压的难过和痛苦喷薄而出。他没想过杨一心遭受过那么多不公平,连自身的存在都认为是个错误。
被人这样议论和否认的时候,该有多痛苦?他不是冷血,他是用冷血的方式保护自己,撬开这层壳,商远才看见,里面是血肉模糊、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