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没再多问,递来一根香烟:“规矩是抽一口,表个态。你不抽也行,放耳朵后头。记住今天是几号,往后有了事,也好说你是哪天入的门。”
陈安没接烟。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截削短的铅笔芯,干净利落地在天台边的墙面刻下几个字:
“九一零。”
刻完才想起,要等十一月过完生日,这十二岁才算数。
“够拽,”阿来咧嘴笑,“那这天就是你入社的日子。你暂挂外围,先跟着阿聪混,有事自己睁眼。别以为你聪明,社团里死得最多的,就是觉得自己最聪明的。”
陈安点头:“明白。”
第一次跟人收数,是跟着阿聪去的。
那天落雨,城寨巷口积了水,泥混着烟头漂在地上,一脚踩下去能溅半条裤腿。阿聪把外套披在肩上,手上晃着把铁尺,嘴里叼烟,走路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