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小路两侧栽培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种花卉与古树,景观池中栖居着一双凤头白鸭。美则美矣,压抑的幽闭感却使梅垣胸腔闷窒。他不由思忖这房间原本的主人是谁?老教母的内眷中,似乎只有那一位先生可能与此景产生关联。
浓阴蘸影,小窗低覆;裁红晕碧,天光如水;竹摇清影,禽噪夕阳。见到这精挑细选的景致与诗思,梅垣在动容之余也有些晃神,人工模拟出的自然环境是如此逼真,硕大的乳白花杯簌簌摇曳在半堵牛血红的矮墙之前,红豆杉丛后露出茶室影影绰绰的一角,作为曲水的聚焦点,在假山与拱桥后半隐半现。他抬手拨弄着植株的垂叶,诧异地发现居然都是真的,活的。宁静的水域将移动着的斑驳光点投入梅垣的瞳孔,池水的阴影下是光的另个维度,一米有余的巨物在湖面上短暂地露出鳞光幽邃的脊背,‘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