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梅垣不免感到得意,他所忍受的所有痛苦都在此刻得到了缓解,除此以外,还有种骄傲的悲哀正在啃食他的心。但不管怎么说,就这么短暂的一霎眼,迈凯纳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天翻地覆——她是个悲悯的女人,有柔软的心肠,她担心莲花柔脆,无法越冬,所以叫人将它们全都搬了进来。这场面或许是有点瘆人,大夜里的坐在无数容器之间摆弄艳红花株,但她是好心,她有什么错?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好受多了。”
迈凯纳斯微笑地看着他。
普利希家的女人有大致相仿的面骨轮廓,得益于对白马兰的熟悉,梅垣在几秒内就判断出她的姐姐此时并没有真的在笑。迈凯纳斯的瞳孔很窄,寒峻如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梅垣不敢妄测其下尺度,于是老老实实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