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被她这顺从的模样一噎,轻咳一声道:“你这姑娘倒性子软。”
“我看得出,”郑婉轻笑,“您说话直白,并非挖苦。”
她看了看沉烈,又道:“看样子您是同他相识已久了,是他信得过的人,我自然也该尊敬。”
妇人闻言顿了许久,随后轻轻一叹,“不必说的这样好听,我并非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善人,不过是多年前给他施舍过一口饭罢了。”
她在这地方卖豆浆已有叁四十年,见证过战争的惨烈与国度的更迭,也无可奈何地失去过自己的丈夫与儿子。
尘埃落定后,统治者云淡风轻地握手言和,只剩她与身边幸存下来的故人惶惶不知所措。
她看着山河万里的平民被抛弃,看着铁骑入关,看着胡人烧杀抢掠,奸淫行凶。
头顶的这片天阴了多年,才在尸山血海中得以回归还算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