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走了,她再把她送出去。
墓碑上只刻着崔韵时的名字,而不是什么谢家妇,这块土地也只是世间的一片土,就算谢家将它划作自家祖坟,它也不属于任何人。
谢流忱站在人群的后面,点点头,同意了井慧文的要求。
按照惯例,井慧文在坛上盖了一块红布,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空棺中。
谢流忱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幕,恍惚间看见一个新娘子盖上红盖头,一步步地被人抬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棺盖合拢,她入土为安。
天也压下来,把他关在外面。
生死与阴阳的界限,原来是这样。
——
送葬那日之后,裴若望很注意谢流忱的状况,但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他已经看开。
可裴若望对人的感情的把握异常精准,而且他太了解谢流忱,他始终觉得这事永远过不去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