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狐狸只轻微动了动手指,蔚舟这位书生便心甘情愿地顺着力道蹲下,拉平两人的视线高度。
无数个夜晚里,狐狸趟过夜色而来,试探般踩上她的门槛,却又担忧自己化形的皮囊不够美丽、尾巴藏得不够严实,捂着耳朵悻悻逃走。
可是小狐狸,倘若你走近一些,便能知道,我每日都准时等在书房,读着同一篇文章。
两位能在觥筹交错中应对自如的帝国高层,此时却安静相对,只是当事人不觉沉寂——他们早已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剪影,再无需多余的言语。
蔚舟心脏酸胀,想摸摸江澜的眼睛,却又舍不得挡住那缕专注的目光,最后只以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骨。
这一点微不可闻的动作,却惹得江澜眼睛一热,避开对视往前扑去,将脸埋在她脖颈间。
这回蔚舟撑住了,一手揽着他的腰,没有想上次一样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