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手术费大概7到10万左右，越早做越好，拖的越晚，费用越高。”
加上住院费的话，就是一笔大开销了。
2016年，铜城工资待遇低，大多三千左右。
整个手术下来，大概二十万左右，加上后期的费用和药物，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是个无底洞。
这么多钱，她去哪里凑？
她背负了一身的债务，又要养妹妹，又要租房子，身上掏空了，也只有三万块钱。
那些人只给了她三万，剩下的还没给她。
想起那些人，她眼前莫名浮现出了少年苍白病态般的脸。
杨凝脸色又是一白。
她从未想过要去害人的，她只是想要钱。
杨凝抱着妹妹走了出来，一路上身子都是虚浮的。
妹妹治疗要钱，她治疗也要钱，债务还没有还清，巨大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小孩子心思细腻，察觉到了姐姐的悲伤难过的情绪，她苍白贫血的脸伸手拍了拍她姐姐的肩膀，奶声奶气的说：“姐姐，没事的。”
“死，其实不可怕的。”
小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干净，小奶音天真烂漫：“死了的话，思思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杨凝眼尾泛红，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别瞎说。”
“姐姐会救你的。”
小家伙乖乖的笑了笑，挨过去蹭了蹭她的脸，一脸讨好：“嗯。”
……
慕南枝看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失神。
她真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小女孩。
很熟悉。
可慕南枝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傅瑾川看着她失神的模样，捧着慕南枝的脑袋面对自己，眼神漆黑：“看什么呢？”
慕南枝喃喃道：“阿瑾，我觉得，那小女孩很眼熟。”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傅瑾川眉头紧锁，杨凝是傅家派来的，想整死傅瑾川，他不希望慕南枝跟这种人有任何交集。
少年勾唇笑笑：“可能眼花了。”
傅瑾川笑完，心里面却是冷冰冰的。
他不允许慕南枝再留在这个地方。
傅瑾川把慕南枝送了出去，他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我过两天就好了，以后不要来了。”
“等我回去，嗯？”
慕南枝看着他，乖乖点头。
傅瑾川看着她这么乖软，眸子灼热的厉害，少年心里面软成了一片，他心底一热，就想抱抱她。
克制不住的冲动。
傅瑾川看着这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抿唇，却把手收了回来。
他只是冷冷淡淡的说：“回去了，给我发消息。”
“吱吱，给我报个平安。”
给我报个平安，他需要个心安。
慕南枝笑得眉眼弯弯，甜甜软软的说：“好。”
傅瑾川把慕南枝送走了，他看着车子离开的地方，突然就想出院了。
他站在那，看着慕南枝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傅瑾川转身，身后却站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手里牵着个五岁大的孩子。
是杨凝。
傅瑾川整张脸顿时就阴沉了起来，眸子格外阴郁，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少年的嗓音冰冷彻骨，他盯着她看，寒眸如冰刀：“你都看到了什么？”
杨凝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面前这个阴郁暴戾的少年虽然穿着病服，病态般精致漂亮的脸庞，阴森可怖。
他像一头疯魔似的狼，残暴凶狠，仿佛下一刻，就能扑过来将她撕碎，生吞活剥了！
她不寒而栗，下意识的否认：“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傅瑾川却不放过她，眼神前所未有的阴骘可怕。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浑身戾气冲天，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眸底一片血红色的骇然的冷声道：“你敢乱嚼舌根，老子明天就让你横死街头！”
他们对付他，可以。
慕南枝是傅瑾川底线！
不能碰！
即便他手染鲜血，他也会护着慕南枝。
他的贪婪将她拖进了这个深渊中，傅瑾川要是护不住慕南枝，傅家的人对她做了一些什么。
他会疯。
会后悔、痛苦一辈子。
他会忍不住把所有人都毁灭了。
杨凝猛的摇头，她不敢，也不会。
思思害怕的看着傅瑾川，弱弱的说：“哥哥，你别伤害我姐姐。”
“傅瑾川，你为什么会住院？”她抱着思思后退，紧紧的抿着唇问，眼睛隐忍着看着他，
傅瑾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女人沉重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给了我很多钱，我需要钱。”
她沉沉浮浮的说，声音悲哀无力：“我有病，他们想让我害死你，可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十万块钱，对她太多了。
诱惑力太大了。
是她的贪心害了面前的少年。
杨凝心底那点良知受到了剧烈的谴责，她为了钱，间接的害了另外一个人。
傅瑾川猛然转身，眼神凶狠，冰冷的可怕。
那眼神，是要杀人的。
傅山在酒吧吧台调配酒，晦暗不明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酒杯在他指尖活灵活现，犹如一道漂亮的风景线，死物也在他手中活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