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裴寂失眠了。
沈元柔不知晓这孩子心中过了怎样的想法,她照旧起早,此刻靠着檀椅,少主伏在她的膝上:“一路可顺利,你母亲说了些什么?”
尚子溪方从颍川回来,为她带了许多补品:“母亲只问我的功课!”
想起这事儿,尚子溪便气恼:
“至于我有没有遇到危险,母亲只字未提,柔姨,这真是太伤人心了。”
“为人母怎会不关心女儿,这些时日大理寺忙,你母亲是大理寺卿,难免为公务疏忽你。”沈元柔道。
尚子溪撇了撇嘴。
柔姨同样忙,却有时间关切她,今晨她便如归巢的鸟般扑进太师府。
这个年纪的女娘欢脱,尚子溪想跟她撒娇,却畏于她周身的沉稳肃杀,最后道:“我惦记柔姨,为柔姨带来了不少东西呢!”
沈元柔递给她一方帕子:“脸好脏,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