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总是黏腻潮湿的,在偏僻荒凉的边缘地区尤甚,锋利的银色闪电疯狂敲击撕扯着灰暗天幕。
某个落着春雨的下午,那时,安城的山还未被全部推平,暴雨如注,很快起了雾,森郁绿叶晃着绿幽幽的光融化在蒙蒙白雾中,只有不远处的红色十字架依旧清晰。
在这样阴湿的天气,破旧教堂诡异得让人惶恐不安,可衣着单薄的瘦小男孩清醒着反复回望,脚边是陡峭的山坡。
雨雾弥漫,万物朦胧,有一种颜色永远不会湿润,在山坡下的一片葱郁中逐渐扩散、蔓延,是和十字架一样鲜艳的红色。
红血泡在雨水中,从湿漉漉的梦境朝外充溢,在冰凉雨水彻底浸泡身体前,男人缓缓睁开眼。
“会长。”
梦境和过往重合,一切太过真实,手心仿佛残留着潮湿触感,黎尧攥了攥手,转瞬间,双目清明,不见刚从梦中清醒的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