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这几日仪礼周全,传进宫中,陛下自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所以想通。
稚陵拿到这赐婚圣旨,看着其上峻拔字迹,一笔一划,铁画银钩似的,入木三分,可以想象书写之人,落笔之际格外用力。
她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只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向来谨慎的爹爹都觉得这旨意除了略有忿忿外,没什么别的异常,她也只好不再多想。
之后的纳征礼、请期礼并无其他意外,稚陵望着陆家送来的聘礼,心想,大约那日噩梦,只是个噩梦罢。
这七月是个凶月,初五便下起了大雨,直到初七正日子,雨势瓢泼,分毫没有停的迹象。
穿着蓑衣的薛平安匆匆忙忙进来禀告:“夫人,太尉府的车马快过来了。”
雨声哗啦啦的,伴有雷鸣电闪,天色乌沉,尚是下午,却黑得跟入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