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别说是山下,就连学校里远处的树林也看不清了,只看得见一阵青灰色,像是橘子上长得青霉。闷热,呼吸间吸进了一条溜滑的泥鳅一样,阻塞气管,又得不到什么氧气。
那群人总会在宿舍门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停住说话,然后在渊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四散弹开,用米店门口的麻雀形容再合适不过。寝室又陷入一片死寂,渊做完兼职回来洗个脸打算睡午觉,卫生间里又是一地狼藉,她们就是抓这她值日这天给她摆脸色。把满地的面巾纸扫到垃圾桶里,渊叹了口气,还有叁年怎么熬。阳台是朝东的,东面的雾最浓,温热的空气凝结在瓷砖上,一条条滚落水滴形成的水痕很难忽视它的存在。
渊觉得外面的天都低了,压在她的头上,脖颈上传来的向下的重力,她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