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驱散了疲惫,他起身,玄色的袍角在行走间翻飞,步履都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门扉被无声推开。室内并未燃起惯常的、带着暖昧暗示的红烛,只有书案上一盏素纱灯散发出清冷柔和的光晕。
光晕笼罩下,一道清冷如月的倩影正伏案作画。裴青衣并未如往常般盛装以待,她只松松挽了个慵懒的堕马髻,几缕青丝垂落颊边。身上一袭素色轻罗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伏案时微微起伏的柔美曲线。
她低垂着美眸,神情专注,仿佛隔绝了尘世喧嚣。凝霜般的皓腕悬于素纸之上,纤纤玉指拈着一管狼毫小楷。笔尖起落,墨痕游走,勾勒出疏影横斜的枝干,点染出或浓或淡的墨色花瓣。
那专注的姿态,清冷的气质,与这醉仙楼的旖旎格格不入,却又美得惊心动魄,仿佛一幅遗世独立的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