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太要她宽心,无非是些贴牌的洋酒,害不了谁,不是多大事,她劝着通融下就行。
沉知繁不置可否。此外,她其实没底,自己的话就有用吗。
做了这么久生意,她确定一件事——面子这种东西,不多流通交换就会贬值。
她晓得的晚了。
上次穿身上这条裙子,是许年前一场舞会。搭扣掉了,她小心翼翼捏着裙身,走到廊间,想寻个能帮忙的女仆。有人靠近,问她怎么了,她很惊讶,说他不是不来。季容期不言语,只把自己领针拆下,给她裙子破绽处别上。
不久,她家出了事,而他仍留在欧洲上学。
她父亲不堪债主骚扰,点火自焚,她对这种事很警觉,算是及时扑灭。
可父亲身体还是每况愈下,不久就走了。
她梦里的大火,却烧得更旺了,好像预言的那个时刻还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