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黑雾散开的部分像纱,他注视着这只巨大的怪物黄沙一般溃散,露出内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男孩的形状。
男孩身形瘦弱,刚刚一米七出头。
似乎听到了这截声音,它抬起头,拂开挡住眼睛的刘海,冲谢松亭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它把目光落在谢松亭颤抖的眼眸上。
那视线很宽容,满含理解。
没有催促,没有谴责,只是些许……
些许惊讶。
似乎在说,怎么十年过去,我还是你的枷锁?
现在才把我解开?
也太慢了吧。
谢松亭难以克制地哽咽。
他摇摇头,想说对不起,张嘴却被痉挛的喉咙拧碎,句不成声。
之前他逃避这些逃避了太久,他都忘记了。
有一个人他无法逃过。
他逃不过自己。
这是他自己。
十七岁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