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了两口,许童便自告奋勇上楼去收拾陈冬的行李。
他推开轻薄的门板,湿潮的霉味儿立即自门缝扑入口鼻。粗糙的格纹床单上垂落着一片月辉,清晰地映照出一粒粒凸起的毛球。
他伴着隔壁震天响的呼噜声迈进屋内,打开灯,沉默地一件件收拾好行李。
陈冬原也没带什么东西,只用那布袋一提便能走。
以防万一,他仍是把屋里检查一遍,手掌探在枕下摸了摸。
冰凉的、坚硬的触感落入掌中。他手掌一提,从枕头下翻出把折迭水果刀。金属的刀柄折射着光晕,刺得眼瞳一瞬间翻涌出映红的阴翳。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样的景象。那道单薄的、纤细的肩脊紧绷在夜色中,半只手掌探进枕下,死死抓握住这柄锋利的刀刃。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聂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