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早集都已经结束了。一行人走到街口,上大路,已经很多人。
奔走的男人,提篮的大婶,扎着蓝布首巾的小娘子,上学的书生。店铺或早或晚地拆门板,准备开张。
晨光常常斜切屋檐。行人一时在光里,一时在暗处,忽实忽虚。
嘈杂声和小食的香气倒真真切切。
“瞧,是小沈探花。”
“哟,好俊!”
“芍药已经开了吗?怎么没听说呢?大仁寺什么时候办花会?”
“早了吧,往年不是得再过几日?”
“小沈探花簪花真俊啊。”
“那当然了,不俊凭什么当探花郎。”
“怎不见卖花的?我也来一枝。”
附近的都是街坊四邻,小沈探花日日从这里过,大家都识得他。
许多人都能看出来,小沈探花自成亲后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是清澈少年,如今青年的身上已经有了风流气度。
青骢马,绿官袍,黑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