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端想起一句诗“婉伸郎膝下,何处不可怜”,忽然觉得耳朵尖有点发烫。
定了定心神,才对着乌发间的空隙稳稳当当往叶盏发髻间簪,因怕缠着她头发,特意缓慢又轻巧,可她发丝过于光滑,金簪居然滑了滑,斜坠青丝发,一副不堪重力的样子,好似马上青丝挣脱束缚柔柔委地。
裴昭心如鼓擂,他无端吞咽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伸出左手去扶,重新簪发,眼看着金色耀眼的光芒一点点消失于鸦翅般整齐的峨峨云鬓中,手心里隐约觉察到了一丝汗意,裴昭不敢多想,宾住呼吸将发簪完全簪好,这才垂下手:“好了。”
叶盏并未将簪子拿起来,这就是应了的意思,大家都齐声道“恭喜”,两位老夫人齐齐对视而笑,柳氏朝不远处的捧着缎子的奴婢轻微晃晃手,这是防着叶盏相不中按照习俗为她准备的“压惊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