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雪抿了下嘴角,沉默片刻,才说:“还好,不算苦。”
徐大姐哈哈笑了两声,拍拍她的肩膀,“小妹是豁达的人!苦,这人间的苦哪里吃得尽呢?我小时候,父母就被蛮族给杀了,嫁给死鬼,他染疫病没了,养个儿子,养成头蠢驴!”
这个五大三粗的妇人,仰头看着沧州灰蓝的天幕,“小妹,你说,活在世上,受这么多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逢雪想了想,“不知道,我只想让家人平安。有他们在,无论何时,都不觉辛苦。”
若无他们……尘世艰辛,每一刻,都如在苦海泛舟,沸锅浮沉。
徐大姐笑道:“你父母多有福啊,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闺女,不似我家蠢小子。啊,快看!”
妇人忽然指向前方,“小妹你看,那儿就是阿爷山和阿姐山了。”
沧州虽没有夜梦山,却有一个爷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