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少女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侧卧在床沿,睡得很沉,连他的脚步声都未能惊动分毫。
他把那份还烫手的油纸包小心放在那张掉漆的茶几一角,正好压住那份早已翻烂的《明报周刊》。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团温软的轮廓,轻轻带上门。
“哐当”一声轻响,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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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旺角还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和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谢忱拐进街角那个红色的公共电话亭,玻璃壁被无数只手摸得油腻模糊。
他摸出烟盒,里面只剩孤零零一支。
叼在唇间,“嚓”的一声,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窜起一簇跳跃的火焰,点燃了烟丝。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短暂的麻痹。
他塞进硬币,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