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幽暗,他仿佛一尊真正的雕塑,沉默恒久地站立,目光凝定在教堂阳光明媚的门口。
亲友们对他的冷漠颇有微辞,似乎他就应该表现出刻骨铭心的哀恸,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才符合艾波洛尼亚的鳏夫身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眼泪都没有一滴。
送葬的队伍很长,知道她另一重身份、不知道的人都来了,断断续续绵延近两英里。乐队跟在棺椁后面,奏着比婚礼更热闹的乐章。
上好的实木棺材沉入地下,一捧一捧的土壤覆盖。
“她可真轻,像是没有被装在里面。”有人嘀咕道。
那是自然,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她永远沉眠于地中海。
葬礼结束,天还很亮,迈克尔沿着石头铺成的村道,向初遇的那片柑橘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