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南不为所动,她给周舒清看手机里拍的装修照片,从搬家时的满地狼藉,说到巷子里邻居们的周边八卦,再到她养的小狗。
周舒清不断抽噎着点头,到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对不起你和你外婆。”
她的讲述比周外婆的更加详细。
最开始咬着牙离婚后,单身女子带着幼儿寡母,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那时候大概已经有了抑郁症的苗头,但谁也这个闲情去看诊吃药呢。周舒清是直到出了国,才第一次从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口中听到“重度抑郁症”这个词。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三个单词囊括了她那几年在国内遭受的所有。
努力挣扎了好几年,眼看着生活要好了点,又发现了乳腺癌,她的生活像游戏机里的背带裤小人儿一样,闯过了一关,又有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