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感到诧异。是吧?怎么可能彼此知情到心照不宣的程度?拜托,他们仅仅只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而已。
办公室的同事们随口问他:“姜老师,最近换季容易过敏吧?”,语气轻松到再平常不过的寒暄,轻飘飘地浮在表层,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他当时点头回应,甚至配合地咳嗽了两声,自以为演得毫无破绽。
从碘伏到双氧水,这次换成医用酒精。究竟什么伤能弄成这样?他骗得过大家,但骗不了她。
姜岛泽的指甲缝里总是残留着血痂。
刚开始还会仔细清理,后来干脆放任不管,任由那些暗红色的碎屑嵌在指缘。洗手时,水流冲刷过指尖,血色便晕开成淡粉,转瞬即逝。他盯着那抹颜色消散,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罪孽也被短暂地稀释了。
但疼痛不会。
疼痛是忠诚的,它从不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