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斯年银丝眼镜后面一双灰瞳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青淮。
这种神情傅青淮见得多了,没想到今天在陆斯年脸上也能看到。
她自嘲一笑,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啊,吓着你了吧?你别看我是大学老师,又是搞科研的,其实我就是这种流氓女人,做不来温良恭俭让那一套。我改不了,也不打算改。我无力改变这世界,但我不会随波逐流;我也无力对抗这庞大的体系,但我永远愿意帮助一个具体的女人。”
她重又抬起头,目光扫过陆斯年清隽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说:“我不是什么好女人,脾气不算好,有时候做事也莽撞,姿态又时常不好看,丢人现眼的事情没少干。我以前还拿酒瓶子砸过人脑袋呢,你…你…”
你要是想抽身,趁早跟我说。
这句话在她的舌尖上滚了几滚,却始终舍不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