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残破的身躯朝她缓缓一拜。
裴寂抱着那点儿可怜的,微渺的希望开了口——这是他来京路上碰上的唯一一个对他释放了善意的人。
裴寂其实骨子里是有点娇气的,毕竟是徐州首富的公子,这样的人是如何在原谦手下讨生活的。
土石流不会那么简单,事在人为,至少这一世她要保护好裴寂。
“抱歉,裴寂不该再劳烦贵人。”他俯身朝沈元柔行了一礼。
在她静默的一瞬,裴寂似乎误会了什么。
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刚好能将他所有的反应收入眼底。
湿润的长睫被粘成一簇簇,他细白的后颈也在行礼这样的动作下暴露无疑,墨发也规规矩矩束着。
“去哪儿,你还想被她们抓回去吗?”沈元柔掀起眼睫。
孤直的身形一顿。
“过来。”沈元柔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