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狗……”她从喉咙里挤出气,“嗬……”。
方语坐在专洗澡用的条凳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将水瓢里剩的半瓢水淋到脚背上,冲掉最后的泡沫,不慌、也不躲。
沉知墨边走边转着手腕,皮带一圈圈绕上手臂。
来到方语面前。
“抬头。”
方语不抬。
她环住湿淋淋的脖子,紧紧搂进胸前,白缎衣面晕开斑斑点点的水渍,她也不嫌,只搂得更紧,断断续续的鼻息喷在胸口。
“记得么?以前……”
雨天的乡下,一只笨狗驮她回家。
沉知墨闭上眼睛,回想雨的腥气,湿乎乎的狗扑到她身上,亲热得可恨。
狗也会抛弃主人么?
“你想什么?”
胸前的脑袋退开来一点,水珠从额前湿发滚过郁郁的眉,滴到睫毛上,一眨、一眨。
泪跟着纷纷地落下来,沉知墨伸手抹了抹眼窝,是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