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半辈子都在和达官显贵的女人们打交道。之前是波兰贵族的夫人千金和情妇,现在是德国纳粹的夫人千金和情妇。
这些女人们,无论她们面儿上打扮得多么奢华,谈吐举止多么有腔调,他一眼就看得出谁是从小由金玉堆砌出来的,而谁是后天狐假虎威学来的。
而这位小姐,从他第一回和她打交道,就知道是前者。
当你和她滔滔不绝阐释这裙子用料多么贵,多么好,她总带着倦色,也只有在提及那是上校亲自设计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亮起来。
他不知道这东方女孩是如何到了无亲无故这里,当然,这背后也不是他可以关心的事情。不过,至少这样美丽娇气的小姐,失去了家庭的荫庇,在异国他乡也还是寻到了一株参天大树去攀附,能让她继续当一位美丽娇气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