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醒了,他打开了灯台灯,渊举着手臂站在那,鲜血从手臂上蜿蜒地流下来,滴落在地上。她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嘴巴张着似乎在说些什么,淼十多年来第一次恨自己是个聋子。都怨他,如果他和妹妹睡在一起妹妹就不会半夜独自起来找水喝,都怨他,他听不见妹妹的声音……
是他背着妹妹下楼的,妹妹泪水未干的脸贴在他的颈窝里,她还在低声地啜泣着。有些玻璃片卡在伤口里,在月光的反射下还显出蓝色的光,闪烁着。医院急症外面的喷泉已经关了,静静的,像一潭死水,红十字倒映在水面上,随着微微起的风飘动着。
伤口有些严重,玻璃扎的很深,又被热水烫过,两条手臂又红又肿。在清创室里,医生一点点地把玻璃夹出来,有的时候需要重新把破口分开,渊实在是太痛了,她的眼泪从太阳穴滑倒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