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第一次娶男的,我有些紧张,但一想这人好歹是岚,一个知根知底还愿意操办宴席兼承包费用的老实人,又手动把炸起来的尾巴压了下去。
府上因他热闹非凡,是好事。
“大家吃席都吃得很开心。”房间里,我像汇报公务一样朝披了红盖头的岚搭话,此男正襟危坐在我的塌上,听了我的话,沙包大的拳头似乎松懈了许多。
“席面还符你口味吗?”他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根本一口都没吃。
桌上放了用来挑开红盖头的秤砣,我走去用手搭上岚放在膝上的双拳,一根根掰开他们时,不免摸到一些粗糙的茧。他的相貌不显老,也只有变多了的茧预示我不在的时间里,似乎过得不是很好。
我止不住地想,我又好得到哪里去呢?人太可怕了,我半生的奋斗变成一场收不回来的噩梦,变得更像人一样,也有岚的一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