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看着蒋贺之将这位窦队长从平卧位调整成了半卧位,然后又坐回他的床边,两只手一上一下地环扣交握,以个略显疲惫的姿态支住了额头。
“窦队长的家人呢?”燕子其实想劝他,这些事情可以找护工来做。
“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他父母年纪大了,怕受不住这个刺激,所以暂时没让他们知道。”此时的自责也无济于事,蒋贺之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只是莫名地感到懊丧与憋屈,“如果不是……”他摇摇头,叹着气咽下了后话。
昏迷的病人经常需要翻身护理,燕子知道,亲自陪床照顾更多是为了纾解他对战友的内疚。她不知怎么劝他了,只好体贴地说:“都熬了几晚了,你回去休息一下,我来替你照顾他吧。这位窦队长看上去就是个很好的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等天亮了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