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很快,看着锋利的边角划开小臂内侧的皮肤,殷红的、浓稠的血液涌出来,顺着皮肤蜿蜒而下,像是一条诡异的小蛇。
痛,很痛的,划开皮肉怎么可能不痛呢?
可是身体上的痛居然奇迹般缓解了一点灵魂里的痛苦。
然后他又划了另一道,享受这种自我惩罚。
他恨他自己。
如果血一直这样流,他会不会死呢?
死,会不会让他摆脱心底不断吞噬他的黑洞呢?
这世界上如果没有陆斯年,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呢?
他忽然升起了无尽的渴望与期待。
啪——
房门突然打开了,妈妈站在门外的灯光里,瞪着眼睛大吼:“斯年!你在干吗!”
大概是为了收拾碎盘子,她手上握着扫把,可她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凄厉,像是个女鬼。
有点好笑。
真的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