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历观负手站在关口候了片刻。
耳侧风声刮得厉害,他听不清其他的动静。
黑洞洞的夜,月色淌进去,却照不亮山隘内分寸天地。
原本激烈跳动的心脏迟迟不缓。
文历观盯着一片墨色虚无。
咚——
咚——
与此同时。
细枝末节,莫名其妙地开始在脑海中疯狂倒带。
今日之前素昧平生的人。
叁言两语,让他文历观倾注了雁门关内半数精兵,趁夜突袭。
一切顺利地如同开了天灯,整个计划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纰漏。
半日之间,倾巢出动。
偏偏是在贺瞻带兵南下。
偏偏文历帷仍然昏迷未醒。
偏偏给了他可乘之机,轻易夺权。
一日一夜无眠,进度条拉得飞快,他仿佛盲人寻路般,下意识随着指示前进,只在这个契机下,才寻得了思考的空间。
难缠如贺瞻。
真的会股掌间被他翻盘吗?
古板如贺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