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杨羽扯着我的头发,又在哭着重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或者说,她为什么老是为了明明不能改变的事实哭。
在那个出不去的房间,一个月只要一千五破破烂烂但是却成为我和她在这个世界唯一避难所的廉价公寓,我们却曾经想过某种永恒的可能。我用整段大学的时间去认识和承认我的爱,然后她来了,她让我得到了然后又失去掉。
杨羽,我被耗尽了。
我醒来,浑身都是汗,周围全是黑的。我忽然分不清我身边的到底是黑暗的错觉、还是她依旧切切实实躺在我身边。我摸着身旁,是空的。一看手机,凌晨五点四十四。
不睡了。也睡不着了。
我在床上呆坐着,直到楼上传来读书的声音。清晨六点,楼上那个学生在一遍又一遍朗读历史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