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清的沉默里,不仅背负着如山倒的经济重压,更沉甸甸地压着对女儿无尽的愧疚。
甚至想到自己死后无颜面对亡妻,相顾无言,安沐兮该如何看他?
他觉得自己亲手摧毁了女儿本应安稳无忧的青春。
现在的晏子清拼命挣扎,早出晚归,开网约车、搬货、做零工,只要能换来微薄的纸币,他什么都肯做。
只是,现在陪伴女儿的时间,被压缩得几乎为零。
毕竟晏玥的童年,本就因为他的忙碌而充斥着邻居王姨的身影和钟点工阿姨留下的、常常冷掉的饭菜。
如今,这份缺位在巨大的经济压力和逼仄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和扭曲。
父女俩的交流,常常只剩下“吃了没”、“早点睡”、“钱够不够”这样毫无温度的干瘪短句。
那份无言的深沉温柔,被生活的尘埃和绝望的叹息所掩埋,如珍珠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