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于江边停下脚步,循着那渐渐衰弱的哭声,拨开丛丛高枯覆霜的芦苇,呼出的气于苍茫天地间化作白雾,他低头看见一个裹在破布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裸露在外的小脸和小手已被冻得红紫,不知被放在此处多久,黑亮亮的眸中满是泪水。
柴夫看着他,冷风刮着人脸侧而过,吹得耳膜生疼,枯黄的狗尾巴草低低摇曳着。
良久良久,他将背上的木柴缓缓卸下放到地上,脱下打着多处补丁的厚麻衣将婴儿裹抱起来,动作不甚熟稔、甚至可以说是笨拙僵硬,却是稳稳将其抱在怀中。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抵着风雪,一步步朝山下的蓬草屋中走去。
推开破旧钝沉的木门,他用脚尖将门抵着关上,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