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达已经盯着一楼餐台上那碟马卡龙看了整整叁支圆舞曲的时间了,粉色的糖壳泛着诱人的光,当第四支响起时,胃痛还是战胜了胆怯。
她踮着脚尖溜下楼梯,餐台旁站着几位女士,蕾丝手套捏着高脚杯,手上戒指就和开珠宝展览会一样,利达犹豫着去拿最边上那个。
“亲爱的,”标准的柏林腔在身后响起来,“这些是为宾客准备的。”
黑发女孩的手指僵在半空,转身对上一双带笑的蓝眼睛,说话的女人约莫四十岁,她身边几位年轻些的女士用象牙扇掩着嘴,目光在她的裙子和光秃秃的脖颈间来回打量。
“我...我不是…我是...”她突然想起来,他不让她对外面的人说自己是谁,又赶忙低下头。
“哦天哪,”一位涂着碧绿指甲油的女士对同伴说,“你该不会是跟着哪位军官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