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出早上从家里刚摘的新鲜薄荷叶递给他。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双眼放光,馋得像头一个星期没吃鸡的黄鼠狼。
“你是属猫的吧?”我无语地看着他打开密封袋猛吸的痴样,“下次你拿个盆给我,我帮你移栽一点得了。这样你天天都能吸。”
他欣然接受了这个提案,并在当天放学的时候就裁了个空牛奶盒给我。
我挑了一株沾满清晨露珠的翠绿薄荷给他。
遗憾的是,那盆种在牛奶盒里的薄荷没活过一个月。不是因为林语骞没好好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太爱它了,它为了报恩,便拿命替他挨了一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揍。
我的第一个朋友是个傻子,双手沾满泥巴,捧着薄荷的尸体就跳了宿舍楼。人倒没死,只是腿摔断了之后再也没来过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