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仍微微蜷曲,像是梦里还在固执地握着笔。
陆瞻白静立片刻,目光扫过桌上堆积的纸张——英语动词变位、数学公式、还有那几遍抄到一半的“我以后会听话”。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几行甚至歪歪扭扭地迭在了一起,像是小孩无声的抗议。
他伸手,指尖轻轻拨开齐槐额前的碎发,指腹触到一点未干的泪痕。
“……”
冷峻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弯下腰,一手托住男孩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他轻轻抱了起来。
齐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热源靠了靠,脸颊贴上父亲的西装前襟,呼吸拂过领带夹冰凉的金属表面。他的身体很轻,骨骼纤细得像一只未长成羽翼的雏鸟,蜷缩在臂弯里时,几乎没什么重量。
陆瞻白抱着他穿过长廊,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