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与她同岁,但他的手掌却比她宽大很多,掌心温热,带有一点薄茧的粗糙,将她牢牢牵着。
走在他身侧微微落后半步,她心里忍不住地想,他如今是这样鲜活、温和的少年,二十多年后竟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痛批几十条大罪,扣上不孝不仁、暴虐无道的帽子,最后被逼得患了疯病,行为失常。
哪怕是打着自己这辈子是捡来的,胡乱混日子混个二十几年也算够本的心思,但联想到如今好好的人会迈向这样的未来,难免会生出一些触动。
在这样的情绪感染下,她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胤礽望着前方在晚风中摇曳的枫树,用一种极平和又淡然的口气问道:“你小时候无母所依,会被继室所出的弟妹欺负么?”
程婉蕴仰起头,胤礽大半的脸都被夜色所朦胧,她并没有捕捉到他的神情,只觉他面色毫无波动,就像蒙着面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