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泼洒进沙塔尔的房间,将他整个人裹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
男人半倚床头,出神地凝视着手中那只小巧的玻璃瓶,眼神涣散,仿佛魂灵已脱离躯壳,飘向某个遥不可及的彼岸。
山羊胡引发的动乱已过去数日,城堡逐渐恢复往日秩序,艾尔瓦德的烈日依旧毒辣灼人,他居所中依旧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静谧,偶尔有一两声鸟鸣穿透窗棂,一切仿佛与从前并无二致。
唯有背上那晚留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无声向他提醒着那场惊变。
疼痛啃噬身心,让他的唇色褪得苍白,即便敷了药,在这片连自然女神都吝啬恩泽的土地上,伤口的愈合总是格外缓慢,如同某种无言的诅咒。
叩、叩。
门扉传来的轻响骤然撞破寂静,也惊醒了他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