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自己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陌生得很。
去年隆冬,伏尔加格勒的雪深及膝,他们被五倍于己的T34坦克困在废墟里,他还能琢磨着半夜突围回大本营,能不能赶上伙房最后一锅圣诞热红酒。
攻进哈尔科夫时,他在森林里被苏联狙击手盯上,他还有闲心跟藏在树冠里的对手玩了半小时捉迷藏,最后用一发子弹结束了这场“游戏”。
“钢铁死神”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血火里滚过的人,早就该把心炼得比炮管还硬。
而现在,他划水的手却不知为何乱了阵脚。
直到触碰到她的那一刻。
指尖先撞上她冰凉的手臂,几乎是同时,她就抓住了他前襟,和过去每次做噩梦时抱紧他一样。
水里一切都很混沌,女孩微微睁开眼,隐约看到金色发丝在水中浮动,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她,从深渊里带着向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