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燃着两支香薰蜡烛,玫瑰味的,还有两瓶獭祭45,一瓶已经见底,年轻的那个脸煞白,黑眼珠里浮满酒气,另一张脸红成关公,是他的老母亲。
见到八卦的当事人,两人同时打个酒嗝,笑得憨态可掬,丝毫没有被抓现行的尴尬,大有拉他入伙的架势。
雷竟头更晕了,这个祸害。
他妈帕金森二期,血压不稳,肾功能减退,金婚庆典喝的都是矿泉水,还有她,打着针吃着药竟敢沾酒精,要是他今晚没阴差阳错地回来,她俩是不是能把两瓶酒都造了。
他沉着脸,夺下老太太手里的酒杯。
雷太太已经被强制戒酒多年,一杯就高了,大部分都是柯灵喝的,只不过柯灵喝酒不上脸,不张嘴说话看不出来。
雷太太喝得通体舒畅,骨缝里都渗着久违的轻快,情绪上已经能腾云驾雾,伸手去够那杯酒,雷竟一口掫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