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钟还浑然未绝,又有一道随之赶来,古拙清音伴着晨光,绵延响彻宝刹,将一众和尚都叫醒了,方天至这间僧舍里顿时一阵混乱,不少人习惯性的要起床,却牵动了痛处,“哎呦妈呀”“阿弥陀佛”不绝于耳,圆清也将被子向上一拽,严严实实的裹住脑壳,想要逃避现实。
方天至拍拍他鼓成一包的被子,道:“快起来了,别让圆业师兄等咱们。他昨天都没吃上早饭。”
……
三四天后,真正的苦日子才算刚到。
方天至这一批受戒的沙弥,全都没有甚么武学根基,年龄又都不大。几日提水扎桩的熬练下来,数十朵娇花饱受摧残——除了手掌脚掌起血泡之外,不乏有上下山路磕绊受伤的,站桩时被传功师兄棍棒教育的。更难消受的是,身上再怎样疼痛不堪,众沙弥每日仍需劳作、学经、练武,该做的功课半点不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