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六岁了。”
周然一愣,比她想的年纪还要大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毛蛋。”
“哈哈哈哈。谁给你取的这臭名字?”
周然毫不掩饰的嘲笑出声。
“俺奶说,贱名、好养活。”
毛蛋吃完面,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抹抹嘴巴,大声打了一个嗝。
周然五官扭曲,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不着痕迹的往纪涟平身后缩。
纪涟平问他,“毛蛋,你家大人呢?”
“俺奶在家里编草芥子,俺爷和俺爹挖煤死矿井底下了,俺奶说俺娘跟人跑了不要我了。”
毛蛋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家庭,大大的眼睛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无尽的漠然。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三个人形成一层真空的包围圈,与周遭哄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纪涟平桃花眼微眯,“老板没有给你家赔钱吗?”
毛蛋摇摇头,“俺奶说他们是黑煤窑,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