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裴寂,”沈元柔察觉到他走神,加重了语气,“婚姻大事,断然不可儿戏。”
她的眼眸分外锋锐,就这般抵在裴寂脆弱的外壳,只差一点,就会将他故作冷静、沉稳的外表给剥开,露出湿淋淋的嫩肉来。
“您是在关心我吗?”
裴寂原本的害怕突然淡去了一些。
所以沈元柔是在关心他。
沈元柔费解地看着他:“我平日还不够关心你吗?”
朝堂政务繁忙,坐在这个位置上,注定是轻松不到哪里去的,她觉得自己已然足够关心裴寂了。
裴寂压下唇角的弧度,他觉得自己真是要疯掉了。
明明方才因为噩梦,难过得心口抽痛,想要疏离沈元柔。
可在她关心他的时候,这颗心又忍不住滚烫起来,裴寂唾弃着自己。
心脏被诸多情绪倾轧,又酸又涨。
“我知晓了,义母。”
他按捺住心头的酸涩、悸动,方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