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朝傅偏楼走来,全身不断逸散出黑雾,如蚕吐丝裹茧,丝丝缕缕、严严实实地将他围拢。
耳边似有万曲齐奏,傅偏楼听到无数个声音,心底浮现起许多累积的苦痛。
一朝倾覆的永安镇、化为飞灰的白承修、落寞垂眼的无律……
杀过的人和妖,前几世的任务者,活于世间所历经的一切,此刻都如尘埃般一齐涌来,将他淹没至顶。
因魔之故,傅偏楼虽浊气极重,却从未切实地体会过多余的烦扰。
直至这时,他才明白,何为孽债、何为心魔。
真的……很辛苦啊。
莫名地,他生出一个念头:原来谢征一直以来,便是这种感觉么?
如此左支右绌、心力交瘁?
霎时间心痛如绞,悲哀不能言语。他在茫茫黑雾中陷得更深,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迷蒙中,傅偏楼听到一道清脆长鸣,意识猛地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