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乘泯被四面八方的喧嚣围绕,被无边无垠的蓝包裹,又被从天而降的白萦住。
世界在他的感官里是吵闹的、重影的、缭乱的、蓝白不分的。而陈牧成穿一件绿色的衬衫,春天第一株植物破土发芽的绿。他就这样站在杨乘泯面前,仰脸看雪。安静、清晰、井然、流光溢彩。
杨乘泯的心跳,隐隐,重重地跳了一下。一下,陌生的一下,像呼吸漏掉一拍。
“不是。不一样。”他捻掉他睫毛上的雪,跟他科普,“真的雪要淡一点,不规则一点,形状各异一点。”
“那好吧。”陈牧成转了个圈,还是很高兴地跟杨乘泯讲,扳着手指头算,“我只见过一场雪,就是我第一次见你那一次,但我那时候太小了,记不住很多细节的。”
他停顿一下,又接着开口,一边倒着走,一边看着杨乘泯,说:“哥,你是幸运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