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滚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那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
楚笙猛地打了个寒噤,却没有动。他就那么笔直地站着,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他单薄的身体上,勾勒出少年尚未完全长成的骨架。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那双骤然变得冰冷幽深的眸子,只留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像一尊被骤然冻结的美玉雕像,脆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泼水的小太监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却不见多少真心实意的惶恐。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路过的宫人远远站着,投来的目光混杂着怜悯、冷漠,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这深宫,每日的“意外”,不过都是无声的下马威。
楚笙依旧沉默。